“各号注意,我是北京。”这样的开场,鲍硕说过许多次。可回想起两年多前坐在“天问一号”总调度岗位的情景,她仍会内心澎湃。
年7月23日,我国首次火星探测任务“天问一号”探测器发射。作为北京航天飞行控制中心组建40多年来的首位女调度,出生于年、当时才28岁的鲍硕坐在了总调度台上。她的代号是“北京”,负责下达口令和组织指挥,准确地发出一条条指令,处理现场各种实际情况。
“天问一号”是我国首次执行火星探测任务,主要通过绕、落、巡,对火星开展全球性、综合性的环绕探测,并在火星表面开展区域巡视探测。能给“天问一号”发号施令的确很酷,但鲍硕顶着巨大的压力。
火星探测的特点是关键控制很多,像深空机动、近火捕获这类控制,对特定的时间窗口要求很高。鲍硕所在的团队研究攻克了一系列关键技术,能够时刻准确知道“天问”在哪儿,通过测控站与它保持联系,会为每一条指令动作都起一个唯一的名字,这样就可以给“天问”发号施令。
火星探测的另一大特点是距离很远。“以往的月球探测最远约38万公里,火星到我们最远约4亿公里。”鲍硕说,向“天问一号”发送一条指令可能需要44分钟才能等到回复,很多时候无法实时判断“天问”当前的状态,为此他们研究将上行发令和状态判断分开,同时考虑“光行时”的影响。
她还记得对环绕器成像的控制,“我们在控制环绕器释放了一个小盒子,让它在分离之后对探测器的全貌进行拍照再下传到地面,最终成功拍到了深空中鲜艳的五星红旗。”这是鲍硕觉得最骄傲的时候。
4个月后,嫦娥五号任务开始进行月面采样,“北京调度”仍然是鲍硕。
“月球探测器一个简单的采样动作,背后是地球和月球38万公里之间的‘连线互动’。”鲍硕说。月面采样是一次全新任务,而在月球物质的钻取和表取采样两种方式中,表取采样和封装可谓难度最高、风险最大。因为要在有限的时间内,连续多次控制机械臂在陌生月面安全挖到预定区域的月壤,并将它放置到位于着陆器的初级封装装置中。还要在装满后,精准稳妥地将月壤转移到上升器的密封封装装置中,才能为月球样本返回地球创造可能。
48小时的遥操作时间之紧、任务之重,鲍硕早已做好了不眠不休的准备。空闲时间她就找资料学习,保持头脑清醒、思路清晰。最终,在实际月面工作过程中,两千余条指令、近万句调度语,鲍硕无一错漏,最快仅用时37分钟就完成一次表取采样放样工作。她和团队比预定时间提早近7小时完成月壤表取封装工作。
首次火星探测、嫦娥五号、空间站“问天”实验舱……经历过这么多国家重大航天工程,这位航天界“花木兰”调度说,最难忘的还是深空中鲜艳的五星红旗,每当看到五星红旗闪耀在太空,就会觉得自己特别幸运。
小时候看到杨利伟遨游太空,鲍硕就对航天事业有了一份向往。“能用现在这种方式在地面守着航天器、航天员,我很知足。”年,鲍硕希望能参与到更多的任务中,为祖国的航天事业贡献青春力量,每一次都能让大家听到“北京明白”。(任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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